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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權翻譯】妥協\Compromises:第二章

Compromises by Ellie_Rosie

※原文按我

※授權按我

他們之間的關係始自一場妥協、也由妥協延續,勇利想,幾乎總是他順著維克多的意思。倒不是說勇利會介意——如果維克多喊冷,他都會願意在自己身上點火為他取暖。但有一件事情勇利不能退讓:他不會接近冰場方圓百米以內。

AU,勇利少年時就不再滑冰了,維克多一點都不懂得怎麼溝通,還有尤里奧覺得他倆都是笨蛋。

警告:之後的章節裡面,會在回憶鏡頭中出現暴力描寫。另外,在這個故事的設定中,勇利的焦慮狀況嚴重很多。


***


二、一份滑冰大禮引發的意外事件


公寓裡溫暖得不得了。電暖溫度調得很高,聖誕樹上的小燈閃爍著五彩光芒,空氣中混著甜酒的香味,馬卡欽昂首闊步地巡視四周,身上穿著勇利給她套上的紅毛衣。每一道門框和座位上都懸著榭寄生小葉(「這樣我就有藉口可以隨時親親你了,」維克多如此說道,勇利只是翻了個白眼,告訴他根本不需要什麼藉口)。隱約可聽見外頭車流的吵雜。勇利起初很受不了聖彼得堡永無止盡的噪音,他睡不好,根本無法專心,但在這裡住了差不多一年之後,那些聲響逐漸成為一種安慰。因為勇利喜歡穩定不變的事物,像是心跳,還有每晚都在天空中閃爍的星星。 

他現在正趴在沙發上,身上厚厚的藍色毛衣蹭起一角,剛好露出柔軟飽滿的臀部曲線;像是喝到迷迷糊糊,眼鏡歪歪地掛在鼻梁上。任誰見到都看得出他現在有多滿足。胸膛起伏如平緩的浪潮,不急不徐。 

他幾乎都要睡著了,眼皮越發沉重,眼睫上下黏著再難睜開,就在這時,維克多像一陣旋風似地衝進客廳。勇利馬上坐直身子,徒勞地整理了下亂糟糟的頭髮,想要看起來得體一點,又想到在維克多面前還在乎這些挺傻的。但他實在忍不住,因為維克多總是那麼……完美,而勇利嘛,跟這個詞一點都沾不上邊。維克多可是個金牌得主,相較之下勇利連織成銅牌綬帶的一根絲線都不是。他甚至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。但維克多是金子鑄成的,永遠閃亮、受人追捧,珍貴無比。 

維克多手臂下夾著一個鞋盒大小的盒子,看起來坑坑窪漥像是被好多隻老鼠啃過,臉上的笑容足以讓勇利再一次愛上他;那愛心型的笑容,會讓勇利覺得好像就只是為他展現的、只有能讓維克多露出那種表情,會讓勇利覺得這世界上只剩他們彼此,其餘的一切都無關緊要。勇利從來不是那種能做什麼大事的人,但當他讓維克多露出那種笑容,感覺就像是他真的有所成就。 

「你是去新年大特賣了嗎?」勇利問,他的聲音摻雜著睡意、朦朧不清。「你還帶著信用卡呢,簡直太危險了。」 

維克多翻了翻眼睛,不過笑意還留在頰上,像是實在忍抑不住興奮之情。他披著一身雪花擠在勇利身邊坐下,遞出那個盒子。一雙藍眼裡旋繞著小小的星系。 

「送你的。」他把那個盒子推到勇利腿上。他體內像是有著什麼正開始舞動,一如往常,勇利可以那股震顫判斷是跳著狐步、快步或捷舞。此刻那是一種淘氣、明亮又驚人的舞步。維克多摘下了手套,揉起了雙手,不知是因為寒意還是期待,勇利分辨不出來。

「打開吧。」

「給我的?維克多,」勇利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,不過從維克多一副準備要開心尖叫邊捏起他臉蛋的表情,可能一點效果也沒有。

「聖誕節都過兩天了。你不能這樣一直買東西送我。」 

「不可以嗎?為什麼?」他把頭歪向一邊。房間另一側的馬卡欽也模仿起了他的動作。 

因為,這樣對我不好,我會變得很討人厭噢。」 

「我不給你買好東西,你才會變成討厭鬼,所以我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。」 

維克多。」勇利搖搖頭,留長了一些的頭髮跟著甩動,讓維克多想像他的頭髮是金色的,化成了一圈光環。「拜託。你沒有那麼有錢啦。」 

維克多又翻了個白眼,把手臂環在勇利窄窄的肩上。像隻被困在網裡的魚,勇利知道他沒話可說了。他下意識地將頭靠在維克多的頸側,再挪得更近些。勇利無庸置疑更喜歡狗狗,但他表現起親暱時就像隻貓咪,臉頰蹭著維克多的皮膚(外面下著雪,但他還是暖得像火爐,為什麼他總是這麼溫暖呢?)他可以感覺到維克多的脈搏貼著他的額頭跳動,打著安全的摩斯密碼。維克多順著他的頭髮撫著,而勇利只能舒服地打起呼嚕。打呼嚕哎。他感覺臉頰浮起一片紅暈。 

在短暫又長如永恆的片刻之間,維克多只是摟著他。然後在勇利額上落了個吻,抽開身。只要他想要的話就可以這麼狡猾,決定了什麼就不會動搖。 

「打開吧。」他的雙眼閃亮。 

勇利挫敗地嘆了口氣。儘管他不太情願,一陣溫暖的興奮感還是湧上心頭。維克多很會買禮物。起先勇利的媽媽對維克多這個「把她寶貝孩子偷走的傢伙」相當不滿,直到維克多送了她一瓶香水。是柔和的花香,混著香草的基調,還有著怎麼會有香水能開得出的高昂價格。 

他的手指握住盒蓋邊緣,摸起來一片冰涼,他看到白色的箱面上有幾塊暈開的灰色雪水。把蓋子揭開,下面是一團團面紙。他臉上露出了困惑的微笑,將它們剝開來。 

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物件是刀刃。明亮乾淨一如鏡面。鋒利得足以劃出血痕。鋸齒狀的前端(勇利知道那叫刀齒)是設計來旋轉的,與那種長刀狀的、給那些大塊頭的曲棍球員使用的跑刀相反。他得克制自己不要用手滑過冰刃(一道劃過他左手拇指的淺白色傷痕已經告訴過他,如果這樣做了會發生什麼事情),或者他就應該這麼做,他得做些什麼讓自己結束這段震驚中的沉默。他繼續撥開紙團,動作僵硬得像個機器人,揭開了底下優雅堅硬的皮革鞋面,看到另一隻冰鞋。兩隻鞋都只繫上一半的鞋帶,等著讓穿著它們的人調整到適合的鬆緊程度。它們的顏色是剛硬的、決絕的純黑。 

勇利的肋骨縮成了一個牢籠,又縮成了一個拳頭,不斷地縮小縮小縮小。他的指尖不自主的抽動,碰碰刀刃、拉拉鞋帶,順著鞋尖輕輕撫摸。喉嚨底部嘶嘶作響的潮濕聲音,就像還沒有機會開始閃爍火花就被泡到一桶冷水裡的仙女棒。 

「噢,沒關係的,」維克多哄道,而勇利看向他。他笑得那麼開心,笑得像是勇利同意搬進來跟他一起住的時候,像是勇利答應他的求婚的時候。他意識到,維克多以為他是太感動了。勇利逼自己用力眨眨眼,他不會哭的,看在維克多的份上,他絕對不會毀了這一刻。 

「我從好久好久以前就想著要給你買一雙了。你看起來那麼適合滑冰,你有那種天生的韻律感和優雅。我想要教你怎麼滑,這樣我們就可以來演《冰刀雙人組》啦。」 

「你——你不該買的。」勇利搖搖頭,但沒法擺脫這一切。他把視線專注在窗玻璃上的一小片汙跡上。「這看起來很貴,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行不行。」 

「當然你會表現很好啦,你那麼傑出,所有事情都做得那麼好。」維克多捏捏勇利的手臂。「我在想,我們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冰場,那時候人不會很多,事實上那時可能就只有我們兩個人。」 

勇利覺得喉嚨乾涸得發緊,眼裡卻洪水滔天。他全憑意志逼自己別再像個鐘擺一樣左右搖晃腦袋。他在腦海裡漫長蜿蜒的走廊上竭力追逐尋覓,想要找到一個理由,什麼都好,可以拒絕維克多又不會傷到他的心。他永遠不希望維克多受傷。他會在自己身上點火就為了讓他保持溫暖。 

「我,我明天要去開門。」他指的是他工作的那間花店。對勇利來說那工作再好不過了,每次店裡最多不會出現超過兩個客人,他也喜歡被鮮花所圍繞,因為它們各有不同的性格。他可以一個人待著,又不像是真的孤獨一人。他經常會想維克多會是哪一種花,難以決定他究竟像蔓陀蘿、黃風信子還是勿忘我。

「抱歉,維恰。」 

「那下午呢?」 

「下午我有排班。」 

維克多伸手蓋上了盒子,把它拉回自己的腿上,吃力緩慢得像是具蒸汽引擎拖著太過沉重的行李。他發出一聲嘆息,如一塊破碎的玻璃,而勇利感覺到其中一片碎片插在自己心上。但他不會在這事上妥協的,他不會,就算是為了維克多也不會。 

「勇利。」他很難不察覺維克多聽起來有多疲憊,他聽起來累極了。這是他造成的嗎?他真的不是故意的。維克多終於受夠他了嗎?他絞起手指上式樣簡單而含意真誠的戒指。 

「維克多。」 

「你。我,」維克多又嘆了口氣。勇利開始在心裡記下所有即將心碎的徵兆。勇利決定,他不會跟維克多吵架,他會直接離開。當維克多終於清醒過來,不再想要他的時候,勇利會放手讓他走。
「滑冰這事,這跟你無關。」 

勇利把視線從窗上的污跡收回,看向他未婚夫的臉龐。愧疚感從內裡燒灼著他,逼得他得再轉而看向別的地方,這次他選擇開始剝起指甲旁的脫皮。維克多看起來受傷了,疼得沉重而深刻。他的前額蹙起,皺成了一段勇利只能讀作「你讓我失望了」的文字。他眼裡的光彩不再,玻璃般的色澤凝成了一片寒冰,如果勇利再不小心的話,就會在他的重量下崩潰碎裂。 

「這事是關於我的,我,」維克多用拳角揉起了眼,他的聲音輕柔得像初生嬰兒的呼息。
「我感覺像是處在兩個分裂的世界之間,這一邊,在這裡,在這個公寓裡,跟你在一起。我愛這裡,我愛你,你那麼溫柔風趣又甜美,又那麼漂亮,你知道的。然後另一邊,另一個世界,那個冰場,還有滑冰。那是我身體的一部分,就像我的眼睛我的雙手我的嘴。如果,如果你不愛我的那一部份,滑冰的那部分,那我就不再覺得你能真的愛我了。」勇利的心懸上了喉間。
「我不是在問你來看比賽,你不喜歡人群,你知道我明白的。但是,我只是想要你試試看,試著跟我一起去那另一邊的世界看看。我想要跟你分享我的一切。我覺得如果我給你買了雙冰鞋,那,那就可以告訴你我有多麼多麼,多麼想要。」 

外頭天空上的雲朵變成了灰粉的色調,這代表之後肯定會下更多的雪。勇利縮起身體,假裝成只是打了個寒顫。 

他依然沒法讓自己抬起眼、看向維克多,但他仍試著掙開自己交纏的雙手,伸手捏了捏維克多的膝頭。維克多握住他的手,讓勇利鬆了一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屏著的呼氣。 

「我愛你,維克多,真的,我愛你。」勇利咬起下唇,逼自己停下這些帶著糟糕隱喻的話語。他用了一會重新組織起腦子裡面瘋狂嗡鳴的想法。
「別懷疑這點,求求你,答應我你不會懷疑我有多愛你。」 

沉寂延伸成數公里的距離,幾乎像要踏上一段旅程才能得到答案。勇利的手握得更緊了,在差一點就要弄疼對方前停了下來。他的肺裡有一塊冰冷的灼傷,像是他吞進了一罐防凍劑。他可以感覺到維克多的眼睛看著他,切開皮肉骨頭直探到最深的深處,那已經完全腐爛的地方。 

「我知道,我知道你愛我。」又一聲嘆息記在勇利的心裡。
「我只是希望你能表現出來。讓我相信你愛我。」維克多放開勇利的手時,感覺就像是從高處墜落。那個俄羅斯人又讓沉默的時間無限延展,若現在在場的人不是勇利,怕會懷疑起他是故意表現得這麼殘忍。
「我也愛你。」 

勇利還有那麼多能說、可說的,而後來,他也確實希望過去的自己能全都說出口。但此刻的他,只是站起身,親暱地戳了下維克多的頭頂,喃喃起要開始做晚餐了(這不是真的,因為他們還有滿冰箱聖誕節大餐的剩菜,可能都夠吃兩個星期了。披集今年跟他們一起過聖誕,所以餐桌上同時出現了泰國、俄羅斯和日本的佳餚,雖然看起來這混搭有點怪,不過事實上合在一起還蠻不錯的)。 

馬卡欽過來陪著他的時候,他又感到一陣愧疚感襲上心頭。他不希望維克多現在一個人待著。 

半個小時後他還是覺得難受,他直瞪著空蕩蕩的瓦斯爐,好像在希望晚餐會神奇地自動出現。但他就是沒法讓自己開始動作,只聽得到胸中重重踱步般的心跳聲。「維克多要對他感到厭煩了」在他腦海中不斷循環播放,成了一塊閃爍的霓虹燈看板,寫在天空中的飛機雲上。他難過得反胃。直到維克多帶著那種能在花滑冠軍身上見著的優雅,安靜地走進廚房,也不打一聲招呼,就從後面牢牢摟住勇利的腰。勇利放任自己向後融進這個懷抱裡,維克多緊緊地將下巴靠在勇利頭頂,沒錯,勇利想,這就是的意義。 

或許,勇利想,他還是無法不先爭執一番就讓維克多離開。如果關係到真正重要的事情,有些時候自私一點也沒關係。


第二章 完

作者章末後記:

1. 因為維克多純從自己的角度出發,所以他誤解了勇利看到冰鞋的反應。他很希望勇利能快樂,同時他也非常習慣排在首位,沒有真正考慮過別人想要的事情可能跟他的不一樣。

2. 如果沒看懂的話,《冰刀雙人組》是一部喜劇電影,講的是兩個漢子一塊雙人滑,2007年上映的。

3. 在這個AU裡,勇利自少年時期就不再滑冰了。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以前會滑冰,就連維克多也沒有,所以維克多不知道給勇利買冰鞋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。

4. 勇利在想維克多會是哪種花的時候,我挑了蔓陀蘿,因為這花有些比外表更重要的東西(雖然漂亮,也有致命的毒素),黃風信子因為美麗和優雅(我覺得啦)但同時也(根據Google)代表著「活潑和運動精神」,勿忘我是因為它們有維克多眼睛的顏色,而且對勇利來說,維克多絕對是無法忘懷的。

5. 我安排維克多對勇利說那些好話那段,以「你知道的」作結,表示維克多並不真的知道勇利腦袋裡面想著什麼。只因為維克多覺得那些是勇利的優點,他就認為其他人(包括勇利自己)也會這麼覺得。他愛極了勇利,所以他從來沒想過勇利會覺得自己不好。他沒對勇利說那些他需要聽到的話,因為他純粹覺得勇利自己已經知道了。這就成了我整個故事主軸的溝通問題。他沒有停下來問問看勇利怎麼想的,而就算他這麼做了,他可能也不會認真考慮勇利的想法,因為他一個人活在自己的小泡泡裡面太久了,他沒有真的想過自己的觀點可能是錯的。不過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就是了。

6. 勇利覺得他對維克多而言還不夠好,而且一部分的他覺得自己只是個中途站,維克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之後就會離開。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如果維克多不想要他的話,他就會放手的原因--他太愛維克多了,愛到不願意阻止他,把這當成自私的行為來看待,但同時他也很怕會失去維克多。基本上這兩男孩兒對彼此愛到卡慘死,但因為他們之間的溝通爛得要命,所以兩人都沒辦法真的相信彼此的愛,或覺得有安全感。

※其他翻譯按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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